苍穹黑暗，大地沉寂。

天界的星辰损毁了大半，却还有一小部分随着大阵崩溃而坠入了鲲鹏巢穴中，如今的天空，彻底的干净了。

楚阳也将鲲鹏巢穴收起。

“你到底是什么来历？”

如来望着缓缓而来的楚阳，身躯微微颤抖，却还是强行镇定下来，询问道。

“我来自于人族！”

楚阳简单地说道。

如来嘴角扯了扯，又道：“我们之间，并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，真要赶尽杀绝？”

说出这一句话，他心中充满了屈辱感。

堂堂佛主，天地间的主宰之一，向来唯我独尊，何曾有过这样的低声下气？

形势比人强。

破天界，灭天地，斩玄都，杀六道，何等恐怖。

天帝容纳周天星辰降临而来，结果，惨败而亡，天界也就此而灭。

玄都有五大帝尊，却呼吸之间被杀。

六道凝练整个魔界入体，却也没有给对方造成任何伤害。

如今轮到了他！

如来有自知之明，他绝不比天帝等任何一个强，若是不求饶，今天必死无疑。

“楚阳……！”

包黑子犹豫。

楚阳的战力，让他都惊骇万分。

魔界毁灭，他只会高兴，然而天界至此消亡，想到今后的人间，就连明月和大日都会消失，心头颇不是滋味。

没有阳光照耀，人间还能存在？

楚阳冲包黑子点了点头，看着如来道：“你是人吗？”

如来沉默，最后苦涩道：“我是佛！”

“自己的路，自己的执念，哪怕面临死亡，也要坚持！”楚阳淡淡道，“就如我，哪怕有着斩杀帝尊的实力，也始终将自己当做人，无论今后如何，我都知道，我始终是一个人！”

包黑子欣慰。

如来佛祖叹息：“能够让我佛门留下传承吗？”

刚才的问答，彼此都表明了决心。

楚阳问他是否为人？就是再问他可否坚持人道。

可他不能违背佛心。

佛就是佛，万物皆可以佛，不独人也！

一句回答，就有了选择。

选择佛，就要面临死亡。

“只要行人间道，至于道、魔、佛，我并不在意，我在意的是这一个人间，一个太平美好的人间！”

楚阳说道。

“那就好！”

如来笑了，眸光一凝，他身前出现了七十二道微弱的金光，“我将佛门精义拆分成七十二部分，化成七十二神通绝学，传入人间，留下火种。从今以后，他们就是人间之佛！”

楚阳默默点头。

如来大袖子一甩，七十二道流光，落向了人间。

“没有参悟到超脱之道，甚为遗憾！”

他眺望一眼天下，盘坐金莲上，手掐莲花指，嘴角微笑，却已经没有了气息。就连他头顶上的佛国世界，内里的佛子，也全部一同寂灭。

“走好！”

楚阳神色复杂，将要崩溃的佛国还有如来法体，收入了鲲鹏巢穴中，周围也彻底的静了下来。

到了这个时候，他也终于松了口气，盘坐高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