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我眼里，你一直是条无法训服的野狗，或者说，是一条让我很中意的狗。”银水晶的瞳孔中第一次闪动着复杂的神情，龙若琳挥散了指边的磷火，若有所思地看着身前的胖子，“以太古的标准来说，你完全符合一个优秀家臣的标准，残忍、无耻、阴险中，却充满了忠诚与坚毅。你是一条很适合养来咬人的狗，我甚至曾经考虑过，要不要先替你毁灭了萧晨曦。”

“他，是我的。”

露出尖齿的胖子，丝毫不顾忌眼前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，露出了凌厉的暴戾。维系在过去与未来之间唯一的绳索，让他还能寻找到自我存在的，就是对过去的复仇执着。如果龙若琳直接杀了萧晨曦，就等于直接抹杀了他的存在意义。

“我不想让任何人插手。”

“按你现在的努力，需要多少年才能与掌控数十万军队的萧晨曦正面对抗？”

似乎很满意胖子的这种反应，龙若琳还是保持着这种不流留出丝毫感情的单调，尽管如玉馨相击般清脆悦耳优美，却让人总是感觉透着一丝异样。

“一百年？一千年？还是一万年？”

“别废话，开价。”

用极其粗鲁无礼的语调打断了面前黑衣女子的话，胖子将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，现在的他从心底厌恶面前的这个女人，根本不想在语言上再有什么接触。

“成为我的臣子，我会赐予你想要的一切。”

龙若琳看着面前的胖子，手指紧紧抓住了长袖的下摆。亡者只能呆在死界，就算是像她这样领悟万物之则的君王，以灵体存在于世间的时间也总有个限度。身体渐渐开始透明的她，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在惩处眼前这个极其无礼的胖子，只能选择尽快结束这场谈话。

“源氏将会全体以武士的荣誉向你发誓效忠，以换取我的保护，让他们这个家族继续存在于世上。”

“什么，源氏全部成为我的家臣？”

听到这个消息，胖子不由瞪大了眼睛，源氏全部武士成为他的家臣，这根本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情。血族中只有大家族才会拥有附庸的小家族，除此以外，家族之间只存在同盟性质的协作。就算彼此之间实质上是属于命令与服从，按照血族那强烈到过份的自尊心，却没有一个家族愿意将“同盟”换成“效忠”这两个字。

“与我达成红之基石的誓言？”

“只要你愿意，让他们当你的走狗也无妨。”用手指着跪满地面的源氏武士，龙若琳就像是在处理一堆没用的垃圾，“东方的三级议事会很快就会召开，我可以让你成为一位亲王，支持你去竞选最高评议会的空位。”

“我成为亲王？我可以竞选最高评议会长老？”

满地的源氏听到了龙若琳那充满侮辱的解释，竟然没有一个人表情上有所变化，对龙若琳所拥有权势已经渐渐了解的胖子，绝对相信她说的绝对不是一句空话。

“无血之争只是小孩子的游戏而已。”

身体四周已经传来了麻痹的感觉，龙若琳看着自己渐渐透明的指尖，上次长眠中所积蓄的力量已经接近枯竭，她很快就要重新进入沉睡之中。

“我会给你的第二张面孔安排一个亲王身份，接下来的一切，就全看你自己的努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