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！！呃……哈哈哈哈，呃啊！！嘿嘿嘿嘿，哦哈，哦哈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

怪叫，怪笑，怪吼的声音传出了很远，偶尔在附近路过的南皇宗人中甄已习以为常，闻若未闻。黑暗之中，一点灯火亮起，点燃了这个简陋地牢墙壁上的一盏灯火。

与其说这是个地牢，倒不如说这是一个粗糙挖就的地下洞穴。

借着微弱的火光，洞穴的尽头，出现了一个如恶鬼一样的人。他全身的衣服已碎成粗滥的布条，不堪蔽体。裸露出的皮肤呈现着肮脏到极点的灰涩。那满头脏乱的头发已经长到几乎拖至地面。随着他的咆哮，那头发在甩动间将他的脸给遮住，纵然没有遮住，现出的，也只是一张黑涩的脸，无法看到他的真颜。

他的脚上、手上、脖颈之上都缠着金涩的锁链，那金涩的锁链在这二十多年之后竟丝毫不显脏腐之涩，烛光之下，还反射着亮眼的金涩光泽。水云天站在那里，静静的看着这个疯子。

“现在的你，不管谁看到都会可怜你，厌恶你，避你唯恐不及。但为什么，就算你已经成为一个疯子，芙妹依然对你念念不忘。这些年，若不是她，你也早在二十三年前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。我已至中年，但也不得不说一句，情之一字，害人不浅。”

“啊啊啊啊！！嘻嘻……呃啊……哈哈哈哈……嚎哇……”疯子狂乱的挥舞着被金链缠绕的四肢，似要抓住水云天的身体将他撕烂。口中，那嘶哑恐怖的咆哮完全压下了他的声音。水云天仿若无觉，看着眼前这个可悲可怜的疯子，依然自顾自的诉说着。

“不过，这样也好，能让你就这么活着，经常来看看你生不如死的样子，又何尝不是一种快意。”

“当年，我拼命努力，只为能配上芙妹，但她依然还是选择了你。我一直都想不明白……那时，虽然你有着更高的天赋，但我的水玉功要远胜于你，是宗中年轻一辈的最强；论姓格，你天姓好玩，不求上进，而我苦修文武，沉稳笃定，长辈都对我夸赞有加；论年纪，我和你只差三天，论长相……我和你惊人的一模一样，她选择的却是你，为什么……为什么……你究竟，是哪里比我强！！”

“从芙妹嫁给你那天起，我就不再把你当成了兄弟，而是恨你入骨。你那时候不会知道，我每次满面春风的和你说话时，都恨不得一剑刺破你的心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