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意一愣，他记得，当初他爷爷凌破天与他说起时，他这曾爷爷便是千年之前进入这剑谷虚空的，将自己禁锢在这剑谷虚空千年，这究竟需要多么大的魄力！

“曾爷爷，你——”

“是不是觉得曾爷爷很傻？”老人开口道。

“凌意不敢！”凌意赶忙道。

眉头一皱，老人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：“身为剑者，切忌不要违背本心，口是心非，如果连这点你都无法做到的话，你这天道之途也就没有参悟的价值了，更遑论进入剑魄境后领悟天人合一。”

“凌意受教！”凌意面色一红，但还是躬身道。

点了点头，老人继续道：“你需要记住，身为剑者，勇猛精进，剑骨一成，贫贱不能移，威武不能屈，就算剑骨未成，也当凛然不屈，不要因为面对之人实力不可力敌，便违背本心。”

“可是曾爷爷——”凌意想要说些什么，却被老者摇头打断道，“你是想说暂避锋芒，明知不敌，还要强上，只是匹夫之勇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？”

说到这里，老人顿时嗤笑道，“狗屁！如果是面对着宗门大义，自然可以这么做，但是如果是你自己，那就只是你本心的畏惧而已，不需要狡辩，这没有什么可以羞耻的，但是如果不能认识到这一点，还以为自己是智者，饶过本心，那只能是一个理智到极致的死物而已，人道一脉，虽然与我天道一脉不同，但是其立根之本的七情六欲，却是我人族的本质，这是不容置疑的，失去了七情六欲，便不是人了。”

“凌意受教！”凌意接口道，“曾爷爷，现在还是让凌意替您去除禁锢吧。”

见到凌意似乎没有听进自己的话，老人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，道：“不用你动手，在没有悟通之前，我是不会出去的。”

“悟通？”凌意闻言连忙道，“爷爷一直在念叨着您，不知您生死，曾爷爷，您还是随孙儿回去吧。”

“不，我不回去！”老人确实斩钉截铁，“你自己回去吧。”

“等等，”老人忽然想到了什么，开口问道，“你是怎么进来的？”

脸上露出了了然之色，凌意连忙道：“曾爷爷，剑谷虚空再次开启了。”